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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樱花飘落的速度是多少吗?”——《秒速五厘米》当翻开这期大网时,看着熟悉的栏目,看着新的话题,我不禁问自己:还记得13年前的自己吗?还有那时喜欢过的那个女孩…..
夜晚的宁静被逐渐变大的雨声打破,我坐在窗前,看着窗外下着大雨,风儿带走一片树叶。这是秋天,不会有花瓣飘飞,有的只是落叶随风渐远的凄凉与无奈。在下班的路上,我在人生的十字路口碰到了一个女孩。这么说也许不太对。因为我注意到她身边有一位男士,还有他们依偎在一起时幸福的笑容。所以, 应该称呼她为“女士”才对,但是她在我的记忆之中,永远都会是那一个女孩。
我认识那个女孩,小时候的我们就是大人眼中的青梅竹马,一起度过了美好的童年时代。如果说,我们的童年是金色的阳光,那么我们的初中就会是未熟的果实一般青涩吧。
进入初中的我们,依然在一个班级。我一直把她当作铁哥们一样,我们一起爬树,一起捣蛋,一起玩水,一起放火炮。知道有一次因为班上有几个男孩子欺负她,说她是男人婆,把她惹哭了。我从没见过哭得那么伤心的她,也一直没有注意到她不知是谁从什么时候开始留起长发,穿起裙子。总之但是觉得脑子一阵发热,当察觉的时候,我已经把欺负她的几个男生中的一个按倒在地,跟他扭打在一起了。而我也被其他几个男孩子打得遍体鳞伤。自然,事情闹的不小,我们一群人都请了家长。而在那之后,班上就有谣言开始说我和她在早恋,老师也来找过我们谈话,而我们的父母也开始意识到,这样下去会对我们的学习造成影响。
因此,在双方父母商量下,决定让我转去一所较远的中学,在我告别那所学校的前一天,我找到她说了好多话。懵懂的我们,对未知的将来充满了不幸与害怕,在那个手机电话还不算普及的年代,我们约定以书信的方式保持联系。
于是,我到新中学之后给她寄出了第一封信,在那之后,我们就是每周一封信地保持联系。刚开始,我们都很不习惯,提笔写的总是“最近还好吗?”“这周都发生了些什么开心的事情?”之类的,慢慢地,我们也熟悉起这种交流方式,开始无话不谈。
就这样,我们的中学时代也很快过去,而那时的我们,还在计划着中考过后能一起去爬山看海。但我的中考并不理想,她确实作为重点栽培对象进入了市内的重点高中。不知道她的学业加重还是怎样,我们之间的来往逐渐减少,每次信中她都说好慢,压力好大,母亲身体不太好,还总是操心她。她的确是一个很懂事的女孩子,我不禁想。
而我却不一样,因为我是个彻底的“废柴”, 不爱学习,也不爱跟班上的同学一起玩,于是我告诉她,在高考结束之前不再联系,互相努力好好学习。但我却不是学习的料,我依然半死不活地在学习混日子。而渐渐的,因为偶然的机会,我开始迷上了悄然兴起的网络游戏。
没事我就去报亭看游戏相关的报纸杂志,放学就去网吧玩游戏。我想我应该比较聪明吧,游戏之类的一玩就会,杂志上的游戏攻略,我也能写出来。我渐渐开始写稿子寄给杂志社,偶尔也会登上报纸。而班上那些也在玩游戏的男孩子,他们却不会知道那些常看的杂志上的文章会是出自我的笔下,因为我从来不说。之后,我愈发频繁地重复写稿子,赚稿费,拿去玩游戏,再写稿子这样的循环。
我幸福地憧憬着,也许我以后能靠游戏吃饭。而只有偶尔才会想起,我与那个女孩越离越远。而有时候,我也会想,我也不是在玩游戏,因为我玩游戏是为了挣稿费,而挣稿费又是为了玩游戏,我逐渐困在了这个漩涡之中,看不到未来。
高考结果,并没有让我感到意外。中等偏下的考试结果,让我无法进入什么好的大学,在与家人的权衡之下,我去了一所专科的游戏相关学校。上了大学,我打听到她学校的地址,又给她写了一封信。没过多久,她回复说,她的父母给她买了一个手机,又把手机号码发了过来。我看着那个手机号码想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攒了稿费也去买一个。终于用自己的钱买到了手机,我把号码也发给了她,但之后我们却从未通过电话,还是保持着写书信的老传统。
直到一个下着雨的夜晚,我还在学校外租的房子里熬夜写稿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听到电话铃声的时候我就知道是她打来的,因为我的手机里只有一个号码,我有手机的事情只有她知道。她在电话里哭诉着,她和男友分手了的事情。我才知道,原来她有过男朋友。
突然间,我觉得自己很失败,从来只把喜欢放在心里,而又从来不去为那个人做些什么,就比如她现在也很痛苦,我却不能在她身边安慰她。我机械般的张开嘴,说着乱七八糟的安慰人的话语,终于从电话那边传来丝丝的呼吸声,我才知道她终于睡着了,才把电话挂掉。挂掉电话,我疯狂地想,我很想见她一面。
从那之后,我开始疯狂的写稿子,外出兼职,渐渐地不出现在学校。直到有一天一个同学遇到我,告诉我赶紧回学校一趟。我知道,该来的还是会来,导师劝导我自主申请退学。我没有犹豫什么,办完了最后的手续,揣着包里的一些现金,坐上了火车,到她所在的城市。
我没有给她打电话,独自来到她的学校。这是一所很大的大学,校园十分整洁,充满了学习的气息。我在校园里胡乱地走着,感受着她在校园里留下的气息。突然,我想回去。不是回到哪里,而是回到过去。我开始想逃避,不想留给自己多余的空间。这里不是我应该来的地方,她的世界不再适合我的踏入。
我去了上海,找了份简单而辛苦的工作,不要命地工作。也许久没有写游戏稿子,不是不想写,而是写不出来,因为脑子一团糟。我不知道她后来给我写过多少信,因为我永远不可能收到。而我也不再给她写信,因为我知道我们的世界已经有多远。我把心思完全放在了工作上面。
而在不久前,我悄悄地到了他毕业所在的城市。这次我是升职,被调到了这里。我不曾想过会遇到她,因为这个城市很大。就在下午的黄昏,十字路口的交汇处,我才发现世界是如此的小。
因为我又看见了她,她变得成熟了许多,只有那一直没有改变的眼睛。我转过身,低下头,嘴角轻轻上扬。我轻哼着《One more time,one more chance》里的歌词,快步地走回了家里,那个可以让一个胆小鬼安心的小黑屋。
樱花下落的速度,是每秒5厘米。而如果以每秒5厘米的速度,持续13年又会怎样呢?20498.4公里。这是南北极的距离,也是世上最遥远的距离…..
我原来只是,错过了一个方向而已,因此便与她的方向背道而驰了。时光不再,机会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