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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特琳娜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那是一个梦吗?卡特琳娜皱起了眉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克卡奥小姐,您还好吗?”一个担忧的女声响起。卡特有点迷茫,这个声音很明显不是白己家女仆的,而阴暗的环境也不像是在白己家。卡特环视周围,粗糙肮脏的帐篷,污迹点点的吊床,随便陈杂的沾着锈迹的武器……
“对了,这是军营”卡特如此想道。面前这个憔悴,一脸担忱的,穿着和周围一样脏的少女就是军营配给名门望族卡特的女仆爱丽丝。看着爱丽丝白己一病怏怏的样子还有空担心别人,卡特感觉有点可笑。“克卡奥小姐……”爱丽丝一脸担忧,手里拿着一个谈不上干净的手帕擦向卡特的脸。“叫我卡特琳娜!”卡特突然严厉地对爱丽丝说。爱丽丝如同触电一般将手缩回去,突然跳起,如同羔羊一般胆怯地看着卡特,慌慌张张回答:“是的!卡特琳娜大人……”卡特并不看她,仰起头闭上了眼睛沉默着不说话。爱丽丝一脸敬畏地看着卡特,这次并不敢再打断。
卡特突然问:“我昏迷了多久?”爱丽丝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卡特琳娜大人”的表情,小声回答:“您已经睡过去两天了……如果您饿了,我可以要求炊务官给您做点东西吃…”“不必了。”卡特用一贯生硬刻板的声音回答。
比起身体上的伤痛,内心荣誉感的煎熬更让卡特感到痛苦。“你出去吧。”卡特冷冷对爱丽丝说。“是。”,爱丽丝小声回答,有意无意往卡特的脸上瞟,唯唯诺诺地退出帐篷外。“那个…您真的不需要什么吃点什么吗?”在帐篷门口爱丽丝试图做最后的努力,小声询问。
“我说出去!”卡特厉声道。爱丽丝顿时如同受惊的兔子般跑掉了。卡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将头埋在了自己身上的毯子里。在十几天前卡特琳娜可是完全不同的心情。
十几天前,卡特琳娜心满意足地擦着自己的匕首,如同每匹残忍的狼都会在捕猎之前缓缓地磨砺自己的牙齿。擦完之后,卡特拿起匕首对着阳光。不错,锋利的刀锋闪着渴求鲜血的光芒。卡特满意地点点头。
卡特琳娜·克卡奥是享誉全诺克萨斯的克卡奥家族的大小姐,作为赫赫有名的杜·克卡奥将军的女儿,她并没有享受于贵族的美酒和无聊地欺凌平民。也没有如其他的贵族少女一般沉醉在温柔英俊的情人怀抱里,更没有费劲心机掺和贵族之间的互相挤压,虽然这些都是贵族看来理听当然的“正事”。卡特琳娜选择了另外一条路,一条让其他贵族不解而不屑的路。她决定成为一名刺客,并且要成为一名诺克萨斯最标志性的刺客。
这次的任务是刺杀一位德玛西亚的军官,在卡特琳娜看来,这并不是很困难的任务。月色很暗淡,本来就不是满月,而今天的云层又似乎尤其的厚。“这正是一个刺客喜欢的天气。”
卡特如此想着,用匕首划破了一个哨岗的喉咙。翻玛西亚的军营还是一样的守旧,就如德玛西亚人一般固执而死板。在卡特用瞬步骗过一个侦查守卫后,她就在帐篷的阁影处静静伺服。
“我是佩欧奇将军,哨岗有任何问题吗?”躲在帐篷里的卡特听到这样的话声就知道,羔羊送上门了。她利用帐篷的阴影和火炬晃动的影子渐渐接近佩欧奇将军。瞬步下的她如猫儿般灵敏,轻巧的落地并没有让迟钝的德玛西亚人有所反应。渐渐地,目标越来越近。借着摇晃的火炬,卡特眯起眼睛,仔细地僻认佩欧奇将军的脸。昏暗的月光下,这张睑和目标的画像如出一辙。佩欧奇慢慢走向阴影的角落,和蔼的笑容还没有逝去,完全没有意识到数秒后他的惨状。
佩欧奇消失在黑暗中,卡特旋转着拔刀,反手的刀子在黑暗中划过一个无人看到的优雅弧度。“刺客动手的机会只有一次,好的杀手从来不期待有第二次机会。”导师如是说,而卡特将导师的每句话都铭记于心。
卡特没有再看佩欧奇将军,确实到肉的手感告诉卡特这个倒在地上的人再也不能给诺克萨斯的军队造成任任何困扰了。事实也确实这样,佩欧奇只是躺在地上不清不楚的呜呜着,连示警也做不到。
很快的,佩欧奇将军死了。卡特厌恶地把匕首上的血迹在佩欧奇的身上擦了擦。太无趣了,这样的刺杀跟本不能作为伟大不祥之刃的初场秀。卡特可不会允许这样的刺杀记入诺克萨斯的战争史。
第二天卡特就没那么开心了,卡特是被远处的喊杀声惊醒的。多年的刺客修养让卡特几乎立即翻身而起,她跳下行军床,将耳朵贴在地上。卡特听到了剧烈的马蹄声。她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军队!军队冲进来了!”军队?不可能!她应该已经将德玛西亚的军队核心击溃了才对。卡特冲出帐篷,她看到东边的诺克萨斯军营已经弥漫在烟和火之中。怎么可能!这时候德玛西亚的军队应该正沉浸在痛苦和悲伤中,他们怎么会在这时候突击?
在东边诺克萨斯的军营中到处弥漫着硝烟和战火,德玛西亚战马的铁蹄践踏着诺克萨斯坚固的防线,德玛西亚英勇的战士利落地收割着诺克萨斯毫无准备的士兵的生命。
叙述后面所发生的显然并不是那么令人开心,卡特亲眼目睹了本已死去的佩欧奇带领着德玛西亚的军队在诺克萨斯的军营中冲杀,毫无防备的诺克萨斯人则豪无反手之力。
卡特感到无比羞愧,显然卡特刺杀的并不是佩欧奇本人,她的骄傲自大让她刺杀完成后甚至没有仔细辨认目标的身份。卡特奋力冲杀在战场上,她极大想挽回自己的错误,以至于奋不顾身地想要杀佩欧奇。
最终卡特杀掉了佩欧奇,德玛西亚将军的临死反扑则在她的左眼上留下了一道深深地剑痕。想到这里,卡特感觉到绷带下的左眼还在在隐隐作痛。
之后很简单,卡特昏倒在翻玛西亚的军队中,而诺克萨斯的军队及时赶到了,没有了统帅的德玛西亚军队成了一盘散沙,而卡特则被诺克萨斯的军队救了下来。
随军的医生已经给卡特进行了初步的治疗,据他们所说,卡特知道治好她的左眼并不是什么困堆的事,而左眼的这道疤痕恐怕将作为耻辱的印记伴随卡特一生。
几分钟后,卡特琳娜收拾好了行礼,最后痛苦地看了一眼这个让她耻辱一生的战场,踏上了归途。她知道等待她的恐怕是诺克萨斯严厉的军事法庭,而事实上,和回去后那些愚蠢的贵族肥猪们的嘲讽相比,军事法庭的审判恐怕并不算什么。
她也终于知道父亲导师们认为她一直欠缺的是什么,她已经尝到了冲动的恶果,左眼隐隐作痛的疤痕将水远提醒她身上背负的家族荣誉和她为错误所付出的代价。总之,平衡责任和欲望将成为她一生的调整。